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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总帐——Google 利用数据重塑人类和世界的幻想

写在前面的说明:The Verge 5 月份报道了一个 Google 内部的视频《自私的总帐》。其中有非常大胆的想法,相当于人类规模的“社会工程学”。当然,这并不是现实,而更像是科幻和想象。但也正是如此,使我们可以了解到 Google 内部的一些人在想些什么,思维有多么超前。

The Verge 的原文 -
https://www.theverge.com/2018/5/17/17344250/google-x-selfish-ledger-video-data-privacy

个人觉得这种考虑非常大胆,很新奇,其想法可以说很美妙,也可以说很邪恶。所以,我决定全文翻译 The Verge 的这篇文章。部分文字没有遵照原文本意,原文的图片被剔除了,但翻译了图片下方的说明,用斜体表示出来。

除了英语媒体有很多报道,国内的中文媒体或网站也有报道、翻译,网友有一些讨论。我搜索到的一些列在下面作为参考,因为这些网站的内容可能更准确。

煎蛋网《“自私的账本”:Google 的大数据和野心》
http://jandan.net/2018/05/23/x-selfish-ledger.html
新浪网《“自私的账本”:Google 的大数据和野心》
http://t.cj.sina.com.cn/articles/view/6515433321/184599f6900100d78v?cre=tianyi&mod=pcpager_fintoutiao&loc=4&r=9&doct=0&rfunc=100&tj=none&tr=9
东方头条《“自私的账本”:Google 的大数据和野心》
http://mini.eastday.com/a/180524074050365.html

我的翻译:

Google 的《Selfish Ledger》(自私的总帐)是硅谷社会工程学令人不安的一个版本。

The Verge/Vlad Savov. 5/17/2018

以了解其用户的所有方面为基础,Google 已打造出一个数十亿美元的业务。现在,Google 内部制作的一个视频被 The Verge 获得,使我们可以一窥 Google 公司内部一些人就未来如何使用 Google 所掌握的信息的令人震惊的雄心,同时也感到不安。

视频在 2016 年由 Nick Foster 制作,他是 X(前 Google X)设计主管,Near Future Laboratory 联合创始人。这个在 Google 内部流传的视频,描绘了一个完全数据收集的未来景象,那时候由 Google 来帮助用户轻微调整(其行为/意识)以完成其既定目标,定制打印个性化设备以收集更多数据,甚至指导整个人类群体的行为,来解决某些全球性难题如贫穷、疾病。

The Verge 请求就此视频发表评论时,X 发言人提供了如下陈述:
如果视频令人感到不安,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它本身就要如此。这是设计团队多年前的一次思想实验,为了激发探讨和辩论,使用被称之为“speculative design”(假想设计)的途径,探索令人不安的想法和概念。它不涉及任何现在或将来的产品。
所有你的设备收集的数据,即所谓的“Ledger”(账本,总帐),以一组信息的形式呈现出来。为了社会的利益,这组信息可以传递给其他用户。

名为《自私的总帐》(The Selfish Ledger)的 9 分钟视频短片,以拉马克的遗传学历史开始。拉马克遗传学被广受关注,是因为它认为一个有机体在其生命阶段所获得的性状会继续进行传递。
在视频中 Foster 叙述道,尽管这个理论应用到遗传学时,可能已经丧失了可信度,但它却是用户数据的有用的比喻。(视频名称取自 Richard Dawkins 1976 年的著作《自私的基因》)我们使用手机的方法,创造出“一个不断进化的‘我是谁’的画像”,Foster 将此称作“Lodger”(总帐),进而假定这些数据画像可以被构建起来,可以使用来修饰行为,从一个用户传递到另外一个。

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原则主导了计算世界数十年,要是我们稍微以一种不同的视角去看事情,会怎么样呢?要是总帐不只是简单地充当一个历史参考,而可以被赋予意志或目的呢?要是我们不把自己看成是信息的所有者,而是作为托管者、暂时载体和看护者呢?

所谓的我们使用的设备的总帐——我们的“行为、决定、喜好、运动、关系”的数据——是可以传递给其他用户的,就像基因信息可以通过代际传递一样,Foster 说。

由 Google 决断,这是一个系统范围设置的概念。先由用户自己选择一个宽泛的目标,然后由它指导用户每一天的行为以接近目标。

建造于总帐数据基础上的,是一个概念上的 Resolutions by Google (由 Google 决断)系统,在视频中间部分被呈现。在这个系统里,Google 鼓励用户选择生活目标,然后在他们每一次与手机的交互过程中,指导他们趋近那个目标。譬如,督促你在打 Uber 车时尝试进行一次更为环境友好的选择,或引导你从 Safeway 购买本地出产的产品。这些例子可以“反映 Google 作为一个组织的价值取向。”

Google Resolution(Google 决断)的一个例子将其置于一个百货商店购物应用之上,所推荐的选择符合用户自己所表达(选择)的目标。

当然,这个概念的前提是 Google 已经接入海量用户的数据和决定。隐私担忧和潜在的负面外部效应没有在视频中被提及。总帐对数据的“无法满足的胃口”,也许是这个视频所呈现的内容里最令人不安的方面。

Foster 构想了一个未来世界,在那里,“目标驱动型总帐的概念变得更加美妙,建议的转换可能并不由用户作出,而是由总帐自己作出。”这就是《黑镜》悄然成为现实的时候,总帐积极地寻求弥补其认知断层,甚至选择它认为可能吸引用户的数据收集产品去进行购买。视频中所展示的例子只是一个相对很小的规模的,因为总帐还没能知晓它的用户体重。视频然后进一步推进至令人焦虑的科幻世界,想象总帐可以非常精明地提出建议,3D 打印它自己的设计。欢迎回家,Dave,我为你打造了一个规模。

一个概念性云处理节点,它分析用户的信息并确定相关数据点的缺失。在此例中,就是用户的体重。

Foster 的总帐愿景超出了一个自我提升工具的范畴。系统可以“填补其知识空白,并优化其人类行为模型”,不只是你我特定的行为,而是整个人类物种的。“Foster 解释说,将用户的数据看成是跨世代的,那么,未来一代的人得益于其前一(几)代人的行为和决定,成为了可能。Foster 想象能够发掘人类行为数据库中的模式,对其进行“编码”,就像人类基因组一样,然后使其逐渐精准地预测决定和未来的行为。

Foster 总结道,“随着收集和比较周期的延长,是有可能开发出一套物种级的系统,能够理解诸如抑郁、健康和贫穷等复杂问题的。”

总帐的核心原则是尽可能多地累积数据,希望这样可以到达一个临界点,超越这个点后,人类便能够透视重大的全球难题的症结和解决办法。

诚然,Foster 的工作就是领导 X 的设计团队,X 是 Google 的登月工厂,天生追求未来的目标,而总帐的概念就处于科幻的边界上。但是,它几乎完美地契合了 Google 现在已有的产品所表达的思路。Google Photos 已经假使知晓哪些你会认为是生活中的精彩,在 AI 的理解下为你形成一个相册。Google Maps 和 Google Assistant 均基于你常用位置和习惯,为你提供推荐。所有这些服务的趋势汇总成一个点,即 Google 对你有更大的好奇心(想要知晓你更多),也对你有更强的自信心(因为已经知晓你更多)。现在,在 Gmail 里写邮件都已经可以自动完成了。

这个时代,当新技术和 AI 的伦理正在进入更广泛的公共话语讨论区时,Google 却被不断地抓到没有意识到其产品的潜在伦理问题和缺点。比如最近在 I/O 上展示的 Duplex 语言电话。舆论对 Duplex 可能具有的欺骗潜质一片哗然,促使 Google 承诺其 AI 当打电话给不知情的服务人员时,总是会自我表明身份。

《自私的总帐》将 Google 确立为世界上最棘手问题的解决者,驱动力有二:对所有用户个人信息无孔不入的收集,再加上理所当然地指导整个人类行为的心态。可以确定的是,这只是 Google 内部由一位有影响力的高管发起的思想训练。但它确实也使我们能够一窥 Google 公司内部的人在想些什么,讨论些什么。毕竟,Google 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个人信息收集者。

————

写在后面:

我理解的是,Google 作为收集用户数据可能是最多的互联网公司,在利用这些数据盈利并给用户带去不错的互联网服务的同时,他们在考虑(想象)数据的更大的用处,不仅是针对个人的,而且是针对整个人类和几代人类的。

以一个人为对象,通过对用户各方面数据的收集,利用这些数据来帮助用户达成某些人生目标,使这个人变得“更好”。以人类这个群体为对象,利用前一代人的数据和信息,来优化后一代人的生活环境,可能也有意识层面的影响,最终使世界变得更好。这是我的理解,可能与其本意不同。不过,其本意也只是想法和想象,并不是与现实相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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