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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Google 和 Amazon 正处于监管漩涡中

Google 和 Amazon 的蓬勃发展得益于美国监管者基本上不怎么插手它们的业务。这种情况正在变化,《纽约时报》写道

左右两派的政客都在批评科技巨头。Trump 和其共和党成员批评 Amazon 在税务上的行为,抨击 Google 提供的搜索结果是具有自由派偏见的。民主党则担心它们有压制自由竞争的可能。

最近的消息是,司法部准备发起对 Google 的反垄断调查。FTC 则瞄准了 Amazon。三位知情人士透露。

关于司法部、FTC 动作的消息并不意味着调查的正式启动,它却意味着针对 Google、Amazon 的更严厉的审查的潜在可能性。

科技巨头公司突飞猛进的发展和巨大的市场统治力让监管者往往跟不上步伐。它们对消费者隐私、劳工环境、公共话语的影响力逐渐成为外界关注的焦点。

Amazon 面临压制领域内其他竞争者的指控,Google 的广告和搜索业务则是司法部考察的重点。监管者可能最终并不会拿出什么实质性的指控证据,但单就是调查本身就会给 Google、Amazon 带来诸多麻烦。

司法部前反垄断官员 Gene Kimmelman 说,调查更多的是给科技巨头以警告,它们需要谨慎行事。

1990 年代政府对微软的审查,虽然没有导致微软公司被一分为二的结局,但也使微软很长时间没有缓过劲来,微软的名声一落千丈,当时还是小公司的 Google 得以发展。这是 Google、Amazon 的“前车之鉴”。

“对于垄断者地位的威胁,来自于向公众陈述其涉嫌垄断的事实,”曾参与申诉微软一案、现在为指控 Google 压制竞争的公司工作的硅谷律师 Gary Reback 说。

科技巨头还面临越来越大的政治压力。参选总统的参议员 Elizabeth Warren 表示现在是反击的时候了。多位民主党、共和党议员表示对 Google 的审查来得太晚。

白宫没有回复总统是否支持调查 Google 的询问。不过据两位知情人士,Trump 可能也欢迎对 Google 采取行动。Trump 和很多共和党人不满意 Google 在搜索结果里压制保守派正面信息的行为。Amazon 的避税行为,Amazon CEO Jeff Bezos 拥有的《华盛顿邮报》对 Trump 政府的全面深入报道,都令 Trump 非常不满。后者称邮报是 Amazon 的说客。

Amazon、Google、司法部、FTC 均拒绝发表评论。

2 月,FTC 宣布组建了反垄断调查组来审查科技行业。FTC 和 Facebook 就后者违反 2011 年隐私和解的谈判可能也接近尾声,罚款可能高达 50 亿美元。

接近 Trump 的人说,白宫内部并没有广泛地讨论监管 Google,不过在这方面司法部负责反垄断的 Makan Delrahim 具有相当的权威。后者曾表示在正式介入调查之前需要取得“可信的证据”。

华盛顿智库 Open Markets Institute 的主管 Barry Lynn 说,在司法部表明意图之前,所有的信息都没有多大意义。换句话说,尽管司法部开始瞄准 Google,并不意味着它最终会有什么行动。“也许司法部只是虚张声势来让 Trump 高兴一会,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做。”Open Markets Institute 在提起反垄断担忧方面具有领导地位。

两个机构的反垄断部门为了避免任务的重叠,几周前曾商讨职责划分,以决定谁来负责合并审查,谁来负责反垄断。FTC 对 Amazon 的审查也不意味着会有正式的调查,知情人士说。

批评人士说 Amazon 利用其主导地位打压竞争者,损害第三方销售者的利益。Amazon 否认在零售领域有垄断行为,称沃尔玛等竞争者也有相当大的市场份额。

变更 Amazon 的行为并不一定需要走完整个法律程序。有两位教授写了一篇论文,阐述了 Amazon 是如何限制第三方销售者在其他平台以更低价格售卖其产品的。康涅狄格州的参议员 Richard Blumenthal 注意到此问题,写了一封 4 页的信给 FTC 和司法部表示“严重关切”。Amazon 默默地取消了此前的做法。

FTC 2011 年曾有对 Google 的反垄断调查。2013 年 5 个委员会成员一致投票停止了调查,Google 除了作出一些自愿性质的调整之外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消费者组织批评 FTC 的决定是美国反垄断监管机构的失败,给科技巨头成长为垄断者铺平了道路。

欧盟监管者指控 Google 在 Android 系统上有垄断行为,给 Google 开出 51 亿罚款。Google CEO Sundar Pichai 反驳违反反垄断规定的指控,称 Android 促进了创新,使人们有更多而不是更少选择。“快速创新、广泛选择和价格下跌是竞争激烈的经典标志。”

这里所提到的“价格下跌”,给任何反垄断调查都会造成障碍。美国有 1890 年《谢尔曼反垄断法》,当有垄断者通过勒索使人民更穷的时候,就可以谴责这一垄断过度收费行为。现代反垄断理论也没有脱离这一解释,即除非直接伤害到了消费者,就不会有反垄断案例。Google 的服务基本上都是免费的,Amazon 实际上在拉低产品的价格。

对科技巨头公司的审查,精神层面的原因要多于经济层面。很多美国人越来越担心科技对自己生活的影响,随着 2020 年总统大选的临近,这种担忧愈发明显、紧迫起来。

Warren 是长期以来 Google 的批评者,她认为 Google 压制了竞争。上个月她在旧金山一个火车站附近树立起一块广告牌,上写“Break Up Big Tech”(拆分科技巨头)等内容,试图影响硅谷的通勤者。这些上班族因为 Google 等科技公司的发展所带动起来的房价上涨而不得不选择住在离自己的工作场所很远的地方。

 Bernie Sanders 的发言人表示 Bernie 长期以来警告人们注意经济力量集中于少数人手中的危害,它威胁了民主体制,塑造出一种腐败的政治体制和经济系统。

Bernie 和 Warren 均是角逐 2020 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有力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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